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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汁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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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汁红烧肉

蜜汁红烧肉

 

玉露年岁漫游联文27《天若有情 上》

我抽到的句子是:所有对我命运攸关的事都会带上她的影子。

感谢 @梦回繁京小京老师的配图,完美再现我的脑洞。

您看我跪得标不标准。

感谢 @白棠茶组委会 ,三位小天使辛苦了!

天若有情(上)

 辉夜教主润玉  &  正派嫡枝小师妹邝露

(一)两生花

 

锦觅和邝露亲密的手挽着手,一穿浅红一着鹅黄,正穿过花廊,带起满院子的花香。

临秀遥遥见着窈窕少女相携而来,端起茶盏冲刚刚跨入大门的两姐妹轻轻一笑。

锦觅和邝露走近,袅袅娜娜行礼,“见过母亲。”

临秀莞尔,点了点头,示意一旁的丛兰将一本厚厚的册子递到邝露的面前。

“母亲,这是?”邝露和锦觅对视一眼,顿觉不好。

两人正想问为何今日外面如此熙攘,那些大箱子还有好些的布匹是怎么回事,就听着临秀对邝露说,“阿露,这便是天一宫送来的聘礼册子了。”

聘礼册子?邝露接过册子,一脸呆滞。

临秀站起身来,拉着她和锦觅坐在身边。

“你太微伯伯正同你爹爹在静思堂说话,这次是为你和旭凤的婚事来的。”

“什么?!”两姐妹异口同声,吓的堂内的白猫刺溜一声从博物架上跌了下去,一盆水仙花摇摇欲坠,碎在了青石地砖上。

 

天已经黑了。

邝露翻了翻手里的聘礼册子,第三次感叹,心烦啊心烦。

早知道还不如在外祖家多呆些时日,也省的面对这糟心的婚事。

虽说在外祖家看账本、游园子、巡铺子辛苦的很无聊的紧却也好过这般煎熬不是。

这太微伯伯真的是没眼力见。难道竟看不出来他家旭凤心悦的是她姐锦觅?

乱点鸳鸯谱。

她把手里的帕子轻轻的盖在脸上,啊,天呐,这可怎么办。

关于她和旭凤的婚事啊,真的是一言难尽。

这毫无男女情愫的两人却有着一出生就确定的婚姻契约。

殊不知,在她眼里,旭凤是她哥哥加姐夫;在旭凤眼里,她邝露就是妹妹加小姨子。

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自打十年前武林大会结束从天一宫回到昆仑以后,锦觅和旭凤的联系就没有断过,她也乐得当两人的红娘。每年旭凤来送年礼,锦觅那小眼神,啧啧啧,甜的腻人,更别说旭凤时不时的邀请两姐妹去听曲赏雪,踏春游湖的时候,望向锦觅时那眼中再无一人的深情。

邝露也是不明白,他爹为什么要和太微搞这劳什子的指腹为婚,顺其自然两情相悦多好,就像他娘和他,要是外祖当年也给他娘指腹为婚了,哪还有他爹什么事儿。

想想锦觅今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就有些难受,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

算了还是去看看她吧,邝露这样想着,从书桌上爬了起来,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锦觅的院子。

锦觅正在和旭凤大眼瞪小眼。

“姐,你睡了没。”邝露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响起,锦觅这才收回了瞪视的目光,起身开门。

“阿露。”她有些委屈的唤着邝露。

“姐夫你也在啊。”邝露走进来冲着站在锦觅身后的旭凤哈哈一笑,“今天我没拿算盘来,不然你的膝盖要碎啊。”

锦觅关上门,转身推了旭凤一把。

“阿露,你以后不要叫他姐夫了”锦觅闷闷的托着脸。

“为何啊?”邝露轻笑,“姐,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旭凤凝着眉,喟叹道,“锦觅,我明日便去同父亲世叔陈情。”

锦觅白眼一翻,“你觉着你爹会同意?还是我爹会同意?这事关阿露的清誉和我们昆仑山的名声啊。”

“凤凰,不如我们私奔吧。”

她最最亲爱的姐姐锦觅真的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邝露有时候真想把锦觅的脑子给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浆糊。

私奔?清誉喂狗了?名声不要了?

邝露的茶杯重重一放,水花溅起,她眉毛一挑,“姐,这主意你休想。”

在邝露冷冽的目光下,锦觅断断续续的说,“阿露,你不要生气嘛,虽说这样你会戴绿帽子吧,但也好过。。。。。。”

邝露接过话头,“好过什么?好过退婚我嫁不出去?”

“绿帽子什么的,我其实也不在乎。”

邝露恨铁不成钢的问锦觅,“姐,你没听过聘者为妻奔为妾吗?”

锦觅水目清清,“阿露,我自然听过的,但是我并不在乎。”

“凤凰哪里的胆子敢让我当妾哦,再说你这妻也不会嫁给他。”

邝露说:“可是,我在乎。我不要你为我这般。”

 

(二)逐云霞

 

所以,第二天,邝露的贴身侍女司婉和锦觅的贴身侍女司婳分别在秋爽斋和碧梧院发现小姐闺房里整整齐齐,钗环首饰一应细软却不翼而飞而自家小姐只留书一份离家出走的时候,整个昆仑瞬间炸开了锅。

住在松山苑的太微没想到的是,旭凤也凑热闹说是要去游历山川,只留下一纸书信、一把鸣鸿刀和一个气恼的廖原。

晌午,洛霖和临秀坐在正堂里听着手下的人支支吾吾说着,“大小姐和二小姐现在怕是已经出了昆仑地界了。”

真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临秀摆摆手,“继续查,派人往霁州、襄阳沿线悄悄地找,给金陵邝家送个信儿,让他们留意,有什么消息速速报回来。”

待手下全部退了出去,临秀站起身为洛霖斟好茶水,递了过去。

“我竟不知,阿觅和阿露对你我的安排如此不忿。”洛霖揉着额角,合着眼睛疲惫的说着。

临秀将茶水放到他手边,“夫君,阿觅是欢喜旭凤的。”

“至于阿露,她最亲阿觅,幼时,一块糕点都要留一半给阿觅的,舍不得阿觅受半点委屈,让她嫁给旭凤,的确是强人所难。”

“昨日我便瞧着阿露忧心忡忡的,阿觅失魂落魄的。现在想想,阿露和旭凤这婚约本就是太微一己之愿,左右她们姐妹俩感情深厚,我们做父母的也借这个时间在想想办法吧。”

洛霖接过茶盏,先是静默着,后来又怅然若失饮了一口茶,长指摩挲着细腻的雪瓷,缓慢慎重的朝临秀看去,“旭凤终究不是阿觅的良配。”

“霖郎,我知你心中忧虑也知你几多顾忌。天一宫如今声势日隆,灵鹫门在江北更是一手遮天。”临秀直起身子为洛霖斟满茶水,“为昆仑山门家业计,此事须得周全思量,从长计议,但无论如何,也不能伤了阿觅和阿露。”

洛霖握住她的手,临秀姣好的容貌映在他墨一般的瞳孔之中,二十年的风风雨雨,她同他一起走过。执掌中馈,相夫教女,她是知心人,也是同路人。

灯火葳蕤中,他揽她入怀,温柔的说,“只盼着她们俩嫁得良人,无忧一生。”

昆仑北山的叶城沧水湖畔落日余晖撒了半江红霞,绚丽的云霞将天水连接起来。邝露撑着下巴斜斜倚在小塌上,透过敞着的雕窗,眺望着不远处的阁楼,波光粼粼,行舟缓缓,游鱼匆匆,细碎光斑打在她雪白的脸颊上,一晃一晃的和她的小痣嬉戏着。面前的小火炉里温着花雕酒。

风太清太静,没有色彩也没有声音。船走的慢,她也不着急,只是清溪一般的眼远眺着那阁楼。

若是爹爹知道锦觅把紫微阁里的云起剑拿走了怕不是要吐血。

她又看看自己手边的若水。反正都是要吐血,那就一次吐个够吧。

清光闪闪,飞舞灵动,当真绝世好鞭,不愧是她心心念念,兵器谱上排名第三的光鞭若水。

一个时辰前在紫薇阁外的平地里她持着若水试了一试,只是用了往日五成功力,便已经似紫电挟风,赤空奔雷,威力实在强劲,难怪爹当年不让她用若水试手,原是她当时年少驾驭不了如此神兵。

左手边赤木案头几上的鎏金铜炉里染着一金难求的鹅梨帐中香,淡香渺渺,雾气腾腾,她把玩着那砗磲蝶贝镶青玉发梳任它在细嫩指尖翻飞,忽上忽下。

半个时辰前和锦觅旭凤在叶城外的水浦分开,现下估计他们两人已经登上了湖心岛。

她思前想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今金陵外祖家去不得,霁州寒潭寺和襄阳天机楼怕也早就有人守株待兔,就等她落网了,倒不如去燕州天一宫先避一避风头再做打算。

一来昆仑和天一宫众人定也想不到她会藏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二来天一宫三峰中的乌桓峰素来神秘,是天一宫的祖地,也是迷障重重且机关险杂的险地。少有人知的是,乌桓峰上淙溪潺潺,小泉遍地;走兽飞禽、奇花异草繁多又兼山色秀丽,景致天然;林密山高藏匿其中亦不易被人发觉;况且,她手里有旭凤留的乌桓峰地图也带着师傅给的内功心法,现在逃婚在外正适合幽居乌桓峰上精进剑术,修炼功法。

只是不知那乌桓峰上的竹楼小庭院空置多年还能否住人?

若是不能便也只能去那秋水池边的汤泉阁先泡泡温泉了。

发梳停止了飞旋被修长的指轻轻推入轻绾的发髻中,雪白砗磲和莹润青玉在一片乌墨中宛若清新茉莉,只缺了悠淡的香,邝露站起来,环视四周,掀开了船帘。

撑船的是邝家留给她的影子,山茶。

南来的风吹起她的发,鹅黄的裙散开,水蓝色的宫绦上坠着一块清透的玉佩两畔缀着一双镂金尾鱼曳着繁复形如蝴蝶的流苏璎珞。

那少女衣袂翻飞,发如墨绡,容貌明丽似是天外来客,不似红尘人,声音清淡如雾气。

“山茶,绕道宁西,我们去燕州。”

 

(三)贺新婚

碧衣公子呈上一张红底烫金的喜帖递给面前的白衣少年,嘻笑说,“劳烦百里小祭祀呈给大祭司了,这是燕州暗部絳海托我转呈的喜帖。”

百里纯接过,眼睛笑成一汪水月,“彦佑哥哥可算是回来了,大哥哥前日还说这次巡视东南七堂得了一株祈水的百年灵芝,正可以修复彦佑哥哥旧伤,就等你回来呢,原以为还要等两日的。”

碧衣公子大手用力揉了揉他的头,有些日子没见了,这小子倒是又长高了。他问,“我们的大祭司呢?”

少年连忙后退几步,逃离彦佑的大手,整了整被揉乱的头发,气闷道,“在和教主下棋。彦佑哥哥,你看看这是我刚梳好的头。”

“嘿,你这小子如今是长大啦,连头都不让哥揉了。”彦佑揽着百里纯朗笑。

 等到了日暮沉沉才终于等到了大祭司润玉从教主的茶室里出来。

 期间彦佑和百里纯还去后山防御工事仔仔细细的巡视了一番,等到他们俩用过晚膳半个时辰后,才见到穿着湖蓝长袍的润玉在长宁院的庭院里负手对着明月,不知思索着什么。

大祭司润玉长了一张极为好看的脸。

眉间朱砂如血,映衬着他肌如白玉。斜飞入鬓的一双浓眉修长而娟秀,清澈而深邃、淡漠还温柔的眼睛便似天星璀璨,高挺的鼻梁是难以攀登的峻丽山崖。

辉夜玉郎果然名不虚传。

彦佑自诩俊美,但是在润玉面前也不免为自己武林第一美男子的称号底气不足。

月色如水,润玉立在远处见着彦佑和纯儿向他望了过来,微扬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说,“好久不见了,彦佑。”

百里纯小跑着上前,掏出喜帖呈给润玉,“这是彦佑哥哥转呈的喜帖,燕州絳海堂主的婚期已定,在九月初三。”

润玉接过喜帖,翻开看了一眼,“九月十五便是武林大会,我准备明日出发,提前赶赴燕州去办几件事情。”他转向彦佑,“想必纯儿已经同你说了,我已经将那灵芝制成了九清丹,”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小指长的墨绿釉瓷瓶,递给彦佑,“里面是二十颗九清丹,每三日服用一颗,服用前需行气三个小周天才能达到最佳效果,这两个月你便驻守教中好好养伤,其余事情就不要多操心了。”

“义父说了,他会每日帮你梳理经脉,引导你行气。”

彦佑有些惊讶,“义父吗?”接过小瓷瓶在手中把玩,“义父如今突破在即,这不会耽误他老人家吗?”

润玉点头,“义父素来疼惜你,我不在教中,纯儿功法不娴熟,况且三日一次行气不会打扰他什么的。”

润玉又看向纯儿,“纯儿,明日我便准备赶赴燕州,教中需要处理的一些事情我已经列好条陈放在了璇玑殿,你先按着条陈上写的处理就好。若有一些拿不准的便先同彦佑商量,再禀明义父请义父定夺。”
 清辉洒在男子隽秀的眉宇间,他面容严肃而郑重。

“多年筹谋,不容有失。九月初三,燕州暗部见。”

 
 送走了彦佑和阿纯,润玉又去了璇玑阁后殿。
 后殿里供奉着历代辉夜教祭司灵位,清冷月光里他撩起衣摆,直直跪了下去。

自十年前我们被义父救回,孩儿便想着终有一日是要回去报仇的。义父曾经对孩儿说过,该由他亲自了结和太微的恩怨,可是孩儿思虑良久,有些事情,需是由孩儿自己斩断了结的。

这些年,孩儿好想您。义父很是疼爱孩儿,但是孩儿依旧会害怕有一天我所拥有的一切会如烟云消散,不复存在。今日,义父提起了我的婚事,他提起了您和梓芬姨为我立下的婚约,说想要抱孙子。这些年我虽不能上昆仑看望,但也辗转得知锦觅过得很好,邝夫人待她视如己出,洛山主将她送往襄阳天机楼学艺,义父给我看过她的画像,她长很美,很像梓芬姨。

只是孩儿手下的密探回报,锦觅早已有了心仪之人,正是太微和季荼姚的儿子,旭凤。洛山主前日的飞鸽传书我和义父已经收到,他意在让孩儿同锦觅解除婚约,孩儿将在事了之后亲上昆仑退婚。锦觅是梓芬姨的孩子,便是我与她不能结为连理余生也一定会护她周全。

听闻那年在碧溪迷路的小姑娘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孩儿当年未能赴约心中总是遗憾,若是拜访昆仑有幸得见,一定会当面致歉。也不知道那个明珠一般的小姑娘还记不记得孩儿,想来幼年她便是深明大义,一定会原谅孩儿当初的不告而别。

娘,孩儿明日就要前往燕州了。义父和洛山主多年筹谋誓要在武林大会上,在天下人面前,撕碎太微道貌岸然虚伪狠毒的假面,将辉夜教多年前的血案真相公诸于世,还我辉夜教一个公道,也还您一个公道。这一次去燕州,孩儿自知没有十足把握能够全身而退,但请母亲在天之灵庇佑孩儿和义父能够一举成功。

挺拔的湖蓝身影起身,一步一步渐渐融入夜色,后殿里的烛火通明,夏末的风吹过白色长纱,墙面上高悬着的画卷里红衣的女子眉间一点红砂,轻执团扇,团扇上停着一只白色蝴蝶,容貌清雅,漾着甜美的笑。

他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忽的就想起,义父在母亲临终时的恸哭:“润玉,你不知道,我这一生所有对我命运攸关的事都会带上她的影子。”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的爱意是那样的浓烈,而天人相隔的结局又是那样的凄楚惨烈。

他想起义父那时的眼泪,想起母亲最后的微笑,想起母亲含笑的眼泪和她温柔的手掌,想起那短暂而快乐畅意的日子,想起了母亲那刻在石墙上的诗句。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四)一相逢

 

邝露和山茶到达武安的那天正是一个久违了的大晴天。

赶上雨季,绕道宁西先是坐船后是驾车,自到了祈水便是连着五日的雨,好不容易到了武安,正巧碰上了乞巧节。

这还是邝露第一次在除了昆仑和金陵以外的地方过乞巧节。

往年的乞巧节,总是外祖母或是娘亲带着她和锦觅在宅子里拜祭之后引着她们到街上略转一转,虽然也愉悦但是却不自由,一群丫鬟婆子前从后拥的,外祖父母并着爹爹母亲总也是不放心的前前后后的派人围着。

虽则她和锦觅是女子没错,但是她们俩师从襄阳天机楼也是江湖儿女,那里就是琉璃花一般碰也碰不得的娇娇小姐了,外祖母每每见着她和锦觅要偷偷溜出去,便一口一个心儿肝儿的,教她只能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同她回到宅子里听曲儿看话本子。

是以,今日的邝露心情极为愉悦,甚至上可以说是兴奋了。

寻了一家客栈,山茶前去牵马喂草收拾房间,邝露便一个人在客栈院子里喝茶。

武安的花灯是天下闻名的,皇宫中的宫灯皆是出自于武安的灯匠,邝家前些年办灯会便特意从武安请了最有名的状元灯传人边燕宁亲自制灯,路上的贩夫走卒说今年边燕宁制作了四十九盏花灯给七夕灯会添彩,武安制灯的商会一共要展出上千盏花灯,等到子时还要放出一千五百盏天灯,到时候一定是灯火辉煌,瑰丽非凡。

邝露等着山茶收拾好已经是午饭时分了。主仆二人见着客栈里饭菜普通,便出门寻了人很满的馆子吃饭。

陶然居。

倒是个雅致的名字。

邝露外祖父是个老饕,常说最好吃的铺子一定是最热闹人最多的铺子,邝露深以为然,并奉为圭臬。只是人太多也是有坏处的,比如总有人打量着她,就让她很是不爽。

她和山茶本带着白色的帷帽,因着包间已满,便只好选了一张靠柱子的桌子,卸下了帷帽。

看着点了几道菜,邝露边听起了馆子里的琴女唱着缠绵的曲调。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菜还没有上来,她觉着无聊,便点了一壶梅子酒,听着这曲调,看着邻桌听得认真的小童子,有些忍俊不禁。

小童子怕是不知道这词曲中情思吧。

便是这一笑,惹得远处三五成群的少年们心旌摇曳。

远处的少年们都是武安书院准备赶考的学子,虽都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但还是第一次见着如此美丽的笑颜,不由得看痴了。

乞巧除了是少女们向织女星乞求智巧的日子,也是男女相会的节日。素有男送花灯,女赠红线的习俗,七夕夜里若是见着心仪的男女便可以用送花灯、赠红线的方式表达情意。

一名青衣少年大着胆子,提着一只白兔花灯,走到了邝露面前,刚自报家门说,“小生是武安守备柳家的三子,不知姑娘”就被身后传菜的小二一句“这位爷您请让一让”给打断了。

小二麻利的上菜,不一会儿菜便齐了。

邝露看着那立在不远处的青衣少年倒是长得清秀得很,只是人看起来呆呆的,竟然看着她的菜都上齐了还不走,只好轻轻一笑,“柳公子手里的花灯很好看,只是小女喜欢自己挑的。”

闻弦歌而知雅意,那青衣少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那一笑比刚才还要好看啊,他不由得脸红了。他本是和同窗一起来赏灯的,刚来到陶然居便被眼前的少女给吸引住了,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好看的女子,竟然比他那入宫为妃的姐姐武安第一美还要美。

少年抿了抿唇,结结巴巴的说,“这白兔灯是我自己扎的”

邝露看向他有些闪躲的眼睛,“所以?”

少年被她轻轻一问搞得不好意思,“不知女郎的红线有无归处?”

邝露眼下的小痣微微一扬,“自然是,有的。”

少年垂头丧气的带着白兔灯回到了自己的桌上,情窦初开便遭受了疾风暴雨,少男的芳心当即碎了,竟然是迟了。

 

邝露放下筷子,山茶已经结完账恭候在她身侧。

她戴好帷帽同山茶从右面的门走了出去。观望她离开的少年们心里默默哀叹,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她离开。

一阵清淡的晚香玉香气冲入她的鼻子,香气的主人与他擦肩而过。她想起了,幼时她曾送给一个小公子一盒晚香玉香膏,只是不知道那小公子如今在这天涯的哪一畔了。

邝露回头望一眼,想找到那同她擦肩的人。却看着陶然居大厅里她刚刚坐着的地方似乎已经坐了其他人,木柱遮掩只漏出来月白色的袍脚。

她转过身子自嘲,天下用晚香玉香膏的人何其多,她竟然痴人做梦以为会在此处遇见他。

“山茶,去前面转转吧。”她如此说。

 

润玉刚坐下就感觉到了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一些奇怪目光,让他颇感不舒服。

他招来小二,点了几道菜,烫了一壶酒。

那小二很是惊奇的打量了几眼,嘴里还嘟囔着,“今天也是奇了,这张桌面的客人都如此好看又招人吗?”

润玉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他看了两眼。

好看?

招人?

不一会儿他就知道了小二这么说的原因。

周边桌子上的女客都瞧着他,有的还大胆的朝他送来一两个微笑,出于礼貌,回了一两个微笑过去,然后就听到了那些小姐们此起彼伏的惊呼。

“啊,那位公子在对我笑呢~”

“哪有?那是在对我笑,不是在对你笑。”

 

润玉哪里经历过这些,脸当即红了。

立马低下了头,自己倒了几杯茶,灌了几口下去,试图用杯子遮挡那些窥探的热辣目光。

因着今日是乞巧节,陶然居里的人也比往日要多了好多。

旁边桌子一行几人走了,又来了一家人。娇俏的小姑娘吵着闹着要吃红烧肉,刚会走的小童子非要吃醋鱼。瞧着那位夫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孩子,那郎君伸手抱起了小姑娘,揽住小童子,嘴里念叨着,“好好好,我们先点一盘红烧肉,然后再来一盘醋鱼好不好啊?”

孩子们得到了心爱的吃食,扬着笑脸,眨着亮晶晶的眼,咯吱咯吱笑着。

一曲终了,唱曲儿的姑娘福一福身子,抱着琵琶退了下去,又有一对祖孙上了台,立了大鼓,锵锵锵几声,开始唱词。

 

月白色的长袍衬着润玉萧肃清举、丰神如玉,他一只手撑着额头,一支手轻轻的在桌面上扣着,跟着那大鼓的节拍一下又一下的点着。

这般的惬意无忧飒沓随心,倒是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乌桓峰的日子。

等了好一会儿,饭菜才上齐了。

蟹黄豆腐,糖醋小排,桂花藕。

酌一口新烫的花雕酒,饮尽了积攒在心口的旧日离愁。

 

用过饭,结过账,他只身一人向着灯会走去。

武安城今日的确热闹非凡。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灯火逐一璀璨。

顺着望不到头的人流,润玉走到了武安灯会的牌楼下。红底碎金,铁画银钩,题了武安灯会四个大字,垂下的几长串大红灯笼,倒像是一串一串的糖葫芦,炽热的红光散发出撩人暖意。

这是一条好像望不到尽头的长街,两边是各色各样的小摊店铺,行人如织、车马不息,都不用润玉动步子,就被挤着往前走。

叫卖声不绝于耳,卖花灯的、卖簪子的、卖糕点的、卖糖画的、卖糖元子的、卖馄饨的……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润玉极少逛这种灯会。

往日里他除了练功读书便是研读药典,自从五年前他担任了祭司一职,随着教主处理教务开始,虽是常出远门到各处分教坛分堂巡视,却甚少有机会如此清闲自在的游玩观灯。

印象中有过一次,是师傅带着他、彦佑和阿纯一起去逛的上元灯会,他的生日便是上元,那是他收到的最难忘的生日贺礼。

 

年轻的男男女女,一对一对相伴而行,提着花灯,手里还拿着许愿的柑果红绸。

“你今日真好看。”

“我往日难道不好看吗?”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嘻嘻,我知道啦,我逗你的。”

“要吃白糖糕吗?听说卢家铺子的很好吃啊”

“好啊好啊。”

 

“你手上的花灯好漂亮。”

“是他给我扎的。”

“哦~这样啊~”

“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想的哪样啊~哈~”

 

“阿爹阿娘,我想吃糖葫芦”

“慢些跑,小心摔倒,相公你快去看看他呀”

“这不是正看着呢,娘子你也慢些,娘子,你喜欢什么就买些回去。”

“就你嘴甜。”

 

他负着手,听着这些冲入他耳朵的对话,笑意由清浅到灿烂。

虽说,热闹是他们的,他什么也没有。

不过,沾染这人间烟火气也是开心的,不是吗?

真好啊,原来乞巧节是这样的呀。

正当他缓着步子站在那家卢家铺子前准备也买一些白糖糕尝一尝时,就听到了喧哗的声音从远到近迫来。

“快来人啊,有人掉下河了!”

本着救人为上的原则,润玉从大排长龙的队伍里抽身出去,拉过了急急忙忙奔向前方求救的路人,问:“这位大叔可否带路,在下熟悉水性,可去救人。”

大叔带着润玉穿过右边小巷子到了河边,原来是河中央的一艘画舫着了火,画舫上的人为了自救,便跳下了河。

润玉瞧了一眼河里面游着的人,有两个孩童,并着几位女眷,岸边倒是有刚刚被救上来的老先生和老太太,一旁浑身淌水的男子安顿好了两位老人便再度扎入了水中向河里挣扎的人游去。

河里有好多帮忙的人,奋力的往河中心游还是迟迟游不到落水人身边。

润玉飞身掠过,撑开双臂,轻点水面,燕子般轻轻巧巧的落在了画舫尚未被火烧过的甲板上,探出手拉起了离画舫最近的男童,抱在怀里。

男孩子不过六七岁的样子,脸上都是泪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润玉轻轻拍着他,安慰道,“不要怕,来闭上眼睛。”

 

在孩子闭上眼的瞬间,润玉将他的手臂环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手横在他臀下将他抱起,一手推风,踏空飞去。

月白色的衣袍翻折起来,绣云白靴轻点水面,惊鸿掠影,流星飞驰。河上湿润的风拂过他俊美的面容,长发迎风招展开来。灯火煌煌,弦月清亮,他矫健身影穿过河岸边一排排灯架。待到衣袍垂落到最初,他稳稳当当落在岸边,将男童送到了老先生怀里。

“乖,睁开眼睛吧。”他柔声轻哄男童。

还未等到老先生和老太太说出感谢的话语,他又旋身,没入琉璃夜色中,那抹月白光影投入男孩圆润明亮的瞳孔,成为他此后一生对江湖的憧憬与向往。

 

润玉折返飞向甲板之际,发现甲板已经站了个穿着鹅黄色襦裙,戴着白色帷帽,身量窈窕的女子。那女子背对着他。

刚落到甲板上,他就见那身影极速的远去。

夜风吹着女子帷帽的白纱向左,她轻点足尖竟立在了离水中女童最近的莲花河灯之上,腰肢如细柳弯折,握住了女童扑腾在水上的手,将她半身带出水面,然后单手环着女童的上半身,将她抱起,白色帷帽的细纱被尚惊慌失措泪流不止的女童用手扯住,隐隐还有垂落之势。

 

润玉瞧着那姑娘轻功极好,竟同彦佑不相上下,只是力气还是太小了些。他嘴角挑起一丝笑,看着鹅黄女子被吹起一角的帷帽一点点的被女童拉着倾斜,直到水光弥漫,那身影在水幕中看不真切。

 

他想,倒是机灵。

 

周边嘈杂,叫好声惊呼声四起,少女纤细的身姿蝴蝶般飞转过来,另一手用力甩出一条细窄的银鞭电一般向河水扑去,一时间水花四溅足足两丈高,碎玉流珠折射着两岸的灯光晕着圈圈,教人只看到模模糊糊的鹅黄身影,而借着击水的这股力道和乍起的水幕,少女蜻蜓点水三两下一跃而起,飞落到岸边,将女童稳稳交到了老夫人手里。

她收好银白细鞭绕了几圈握在手中,一手边扶正了有些歪斜的帷帽,一手边揉揉女童的小髻,说话间褪下鹅黄外袍披在她身上。

“不要哭了,乖啊,一会儿给你吃白糖糕。”

 

月下翩,美人来,夜色深,灯火明。

女童的哭声带着后怕,直上云霄,老夫人抱着她,心儿肝儿的哄着。

游过来救人的好心人两三个一伙儿把水里的人一个个的带着向岸边游去,那些女眷瞧着是会水的,虽是游得慢了一些,但也没什么危险。

 

踏着粼粼波光和清亮月色,她见着甲板上有位郎君探身将船上的绳子绑上酒坛投掷到最后一位落水的女眷附近。邝露旋落到甲板上,便闻到了熟悉的晚香玉的香气,不由的认真看了看眼前的人,清泉般的声音传来,她问,“郎君也是来救人的?”

那郎君温柔的眼眸如天边星子,又如投映了无尽碧空的汪洋,点了点头,回答道:“姑娘好身法,在下佩服。”

 

甲板已是不稳,灼热渐渐迫近。邝露想着还是上岸吧。念头刚起,却见那郎君眉目间倏然闪过一丝惊慌,月白长袖展开就迅速的扯住她的手腕,引着她,惊雀般退至甲板边缘。

邝露莫名其妙的被一个虽然温润俊美、看起来不是坏人,但是却是话没说过两句、简直可以说是陌生的人扯住了手腕。正要扬起手里的若水让他见识见识她的厉害,就听“嘭”的一声,那着火的木板就砸在她刚刚站着的地方,把她的指责和不满都堵了回来。

她不动声色的从他掌中退出,帷帽下的脸慢慢爬上了红晕。

她打量着那郎君的耳朵也染了妃色。

误会误会,还好没有动手。

“刚才多谢你了,先上岸吧。”眼见着最后一个人也被救上了岸,姑娘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个人隔着帷帽的一道白纱对视。

润玉轻轻笑了笑。

行侠仗义自然是一件乐事了。

但是他不知道他今晚还有一件乐事。

被他情急之下抓了手腕的姑娘,转过身子将将要飞往岸边,忽然一阵大风迎面吹了过来,她的帷帽被吹掉了向后面飞去,她回头,伸手想去接,那帷帽却被在后面飞过来的润玉早一步拿在了手里。

一张明媚精致的芙蓉面展于润玉面前,小扇子一般的睫毛扫过润玉的心,润玉心霎时跳的无比快。

瞧着帷帽在润玉手里,她旋了身子便要去拿。

润玉心乱了却还是躲了一下。

她有些不悦,想着算了算了,转过了头。不想前面正是被那大风吹起、不受控制、胡乱飞起的灯笼,要不是身后润玉先一步看见,揽着她的腰肢摆正了身子,调整了视线,她险些要和那些一串串飞起的大红灯笼打个照面。

 

 

晚香玉的香本是淡淡的香,但是如今邝露却觉着那香气实在浓烈。

而润玉想的却是,

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日子里见到你啊,邝露。

邝露。

还有就是,邝露的腰好细好软。

还,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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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站在岸边拿着一件鹅黄色的披风。

原是怕自家小姐没了外袍会冷,但是现在看看自家小姐红扑扑的脸,觉着她家小姐可能需要的是一杯凉茶而非披风。

润玉的手贴在邝露的腰上,直到两人落在了岸边。

一到了岸边邝露就拿过了他手中的帷帽,戴上之后站在了不远处,山茶上前给她披上了披风,她帷帽下的表情实在称不上愉悦。

润玉的视线垂落在自己的手上,刚刚那样柔软的触感,好似一场梦。

听了老先生老夫人好一番千恩万谢,邝露接过山茶手里的卢家铺子的白糖糕递给眼睛亮闪闪的女童,眉眼弯弯,“呐,饿了吧,吃些白糖糕吧?”

润玉瞧着这一幕想起了那年的乌桓峰上还只有六七岁的邝露,也是这样,笑得眉眼弯弯,对他说,“哥哥,我这里有好吃的粽子糖,给你吃。”

刚刚带着胡夫人游上岸的画舫主人胡郎君先是谢过润玉和邝露的搭救之恩,邀着邝露和润玉要到家中小歇片刻,后将邝露披在女童身上的外袍取下,给女儿换上了自家侍女急匆匆从宅子里刚拿出来的披风。

邝露想着自己不过是随手为之便谢绝了邀请,施了一礼,带着山茶转身离去。

润玉也冲着胡郎君一笑,谢绝了胡郎君的邀请,转头看向了胡家侍女手里那件沾了水渍的鹅黄外袍。

他认得那是邝露的。

胡郎君顺着润玉的目光望去才反应过来,冲到邝露和山茶的前面,行了一礼,低声问着,“女郎高义,只是不知这外袍过后该如何送还女郎手中? ”

邝露本也没想要把外袍再取回来,闻言,停下步子对胡郎君说,“郎君有心了。明日此时,在卢家铺子旁的柳树下,小女自会派山茶来取走外袍。”

山茶在邝露的示意下上前,向胡郎君福了福身,“小女便是山茶。”

 

邝露现在心情有些烦躁,满脑子想的都是刚刚帷帽被吹掉的时候那郎君揽住她的腰带她飞到岸边的画面。

诚然那郎君仪表堂堂,清贵无暇,长得确实不错,面容和旭凤一般的俊美,却不同于旭凤五官的凌厉张扬,眉目间多了几分沉静内敛。但是,她还是对于自己莫名其妙被吃豆腐这件事情感觉心中不痛快,像是被人摆了一道。

心里有两人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那郎君也是好意让你免于被灯笼打伤不是吗?

另一个却说,那为什么一开始不给我帷帽还要一直揽着我的腰啊。

一个说,郎君也是被吓到了没反应过来嘛。

另一个却说,你怕是被那晚香玉花香迷了魂,失了智吧。

 

跟在邝露和山茶后面离她俩约莫三丈远的润玉并不知道邝露的小脑瓜里有着如此丰富的内心戏码。

跟着眼前的主仆进入了主街,他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他害怕拥挤的人群将他眼中紧紧盯着的邝露遮挡住,害怕邝露消失在这七夕的灯会上。

山茶感觉自己的小姐不言不语好似在生闷气,便指着不远处的月老庙转移她的注意力:“小姐,你快看啊。”

邝露回过神,顺着山茶的视线望过去。月老庙前有两颗参天的合欢树,枝叶交通,连为一体,柑果红绸挂满了树枝。年轻的男男女女,在树下祈愿,将手中的柑果红绸用力的掷向树枝。

重重花灯绕在月老庙的墙头,像是镶了一道绚丽的金边。她被眼前的景致吸引,情不自禁停下脚步,安静的站立着。山茶知机的去了对面的小摊子买柑果红绸,想着提前给小姐准备好。

跟在她俩身后的润玉,瞧着山茶去了对面的小摊子买东西,遂大着胆子快走了几步,然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邝露的肩头。

感觉到了肩头的动静,邝露回过头来,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

白纱外是刚刚的郎君。

“小生表字润玉,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邝露心念,润玉。

温润如玉,倒也人如其名。

心里的小人又跳了出来,说,看吧看吧,果然是不安好心竟然尾随过来。

又一个小人也跳出来反驳,只是问一个名字诶,今夜两次搭救之谊问一声名字很正常吧,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刚刚还冷冰冰的不告而别,岂不是以德报怨?

脑仁疼啊,脑仁疼。

她如是说:“小女邝露,多谢郎君两次施手搭救。”

润玉听着她清脆温柔的声音,思绪有些飘忽,眼前戴着白色帷帽的少女和脑海里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重合在一起,那个小姑娘也是清脆的问他,“哥哥,我叫邝露,你叫什么名字啊?”

“姑娘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润玉轻笑,眉目间是舒展的脉脉温情。

邝露闻言,心想,这种不着四六的搭讪方式还没过时吗?我看起来就那么好骗?不过,这熟悉香气,还有这眉眼,这唇角,这春风一般的气质,都像极了小鱼哥哥,只可惜这位郎君眉间没有那一点殷红如血的朱砂。

“我同你的故人长得很像吗?”邝露撩起帷帽的白纱问他,秋水眼波中投下他的颀长身影。

润玉手心出了汗,耳朵更是红成了月老庙前的红布,恰好此时今夜第一朵烟花在空中绽放,也在他心头炸开。

她的眼睛是他甘愿沉溺,不负清醒的湖心。

傻姑娘,你就是我的故人。

欧欧西十二级预警

其实我觉得也不算欧欧西

啦啦啦啦

武侠绝美爱情欢迎欣赏红烧肉脑洞产物

希望大家吃糖愉快。

地名人名各种名都是我瞎编的,架得相当空。

过年了,给大家吃点糖,所以就有了这篇《天若有情 上》。

埋了很多线,也埋了一点糖渣和刀片。

所以,估计正月十五上元节那天我就要发刀了。

请大家期待还没有动笔但是已经构思完成的《天若有情  中》。

对了,烧烧我居然不是最后交稿的。

我在想是谁赢了我,哼!

坚决捍卫懒·糖手·拖稿大王·红烧肉的地位不动摇。

蜜汁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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